袖穿天下

-屯文-

楼诚 裂帛(上)

房间里昏黄的灯亮了一夜。

 

夜里狂风撞击着大有破窗而入的意味,到了白天却陡然停了。

 

昨天晾在外面的衬衫没收进来,此时阳台上空落落的早不知被吹到哪里去了。

 

明楼乏力的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上午七点的太阳光刺的他眼睛疼。

 

偌大的别墅里空空荡荡冷冷清清,提醒着明楼阿诚一夜没有回来这个事实。

 

该上班了,叹了一口气,按下心里的忐忑与不安,明楼驱车开向新政府。

 

也许阿诚只是遇到了一点小插曲,他这么宽慰自己,可是左眼眼皮却疯了一样一路狂跳。

 

 

 

阿诚被捕了。

 

他接头行动的下线不声不响的投靠了日本人。

 

甫一踏进巷子他就察觉到了异常。

 

装作若无其事的转身离开,天公却不作美的起了风。

 

有时候上帝也会站错方向,所以好人会比坏人不幸的多。

 

风来的太猝不及防,藏在阿诚风衣里的蓝丝巾被卷着飘进了巷子。

 

那是定好的接头标识。

 

阿诚心知不好,狂奔着逃跑的时候身后枪声已经此起彼伏的响了起来。

 

子弹从正面近距离一枪打在了他腿上,上面抹了烈性的麻药,阿诚腿一软仰面直直的倒下去,地面铺了一层白霜,冰凉且坚硬。

 

天空一下子变得灰蒙蒙的,黄昏的余照像被黑暗扼住咽喉一样迅速的褪下去。从他的角度看过去,有户人家还没来得及收的衣服在风里猎猎作响。

 

早上在家晒的衣服还没有收回去。大哥肯定记不得。

 

他费力的眨了眨眼睛,面前人影幢幢,听不清在给自己安排怎样的宿命。

 

阿诚眼里的天,彻底黑了下去。

 

 

 

 

松井石根派人请明楼过去的时候他的左眼皮已经不折腾了。

 

但是悬在他心口的大石在看到南造云子窈窕的身影的时候重重的落了下来,砸的他心脏血肉模糊。

 

什么都不能表现出来。什么都不能做。

 

戴久了面具的脸已经习惯性的换上了风度翩翩的笑。

 

虽然阿诚经常和他斗嘴说他笑的虚与委蛇,假模假样。

 

“那就劳烦云子小姐带路了。”

 

他声音平稳甚至带着些轻松愉快。誰也看不出他心里的煎熬。

 

松井的女副手南造云子打量着面前称得上风流倜傥的中国人,他嘴角勾起的笑意圆滑世故,却并不令人讨厌。

 

至少不会令像她这样女人讨厌。

 

可惜今天他披着的大衣却称不上衣冠楚楚,下摆堆着满是没有熨平的褶皱。

 

南造云子想到他那长得不错却不知死活的下属,凌晨她也参与抽了几鞭子,很久没有遇到那么结实的身体了,感觉算得上美好。

 

微一颔首示意明楼走在前面,南造云子有些惋惜的看着男人宽阔的背影。

 

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再见。



说好只写蔺靖还是控制不住魔爪伸向楼诚,第一次尝试写非古代背景,文笔渣轻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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